#维勇恐怖向#蛇夫岛 1
*恐怖向!恐怖向维勇!
*维不洁,勇洁,无不洁描写
*轻度恐怖(暂定),中度OOC,重度悬疑
*存在角色崩坏与三观扭曲
*存在官能描写,弱化走心,走心文请移步:穿深色风衣的男人
1.
2017年4月1日 登岛第一日 天气晴
运送货物与探险者的小渡轮在广阔的海域上缓缓前进,淡灰色的三角形船头破开海浪,甲板在行驶中微微震动。冲绳的气候还算温和,到了晴空万里的海上,阳光变得毒辣起来。维克多·尼基福罗夫在剧烈的颠簸中钻出船舱,扶着被风吹得阵阵翻起的遮阳帽,走到甲板上朝远方眺望。
“还要多久呢?”
视野当中尚不能见那所传说中的小岛。
“蛇夫岛吗,大概还要小半天,等到太阳下山的时候,大约么就到了。”
大副掐腰站在前方,逆着海风朝他喊道。海水的腥咸味在空气中尤为明显,远方,近乎银色的海面上跳起两三条飞鱼。
“蛇夫岛?当地人是这么称呼它的?我只知道,那是地图上没有命名的小岛!”
“日本呢,大大小小的岛屿总有六千多个,当然不可能每个都有名字吧!那个岛上的居民很少,也不大愿意迁居到这边来,所以政府也不太管啦。”
男人露出膀子,手激动地比划着,
“那个岛的形状正正方方的,不是很像蛇夫座吗?”
“喔……原来是这样吗。”
“外国人先生,你的日语说得很流利嘛。那几个小毛孩是孩子吗?”
“啊,是我带来锻炼的学生。”
“嚯嚯,你看我差点忘了。研究者,了不得,了不得呢。毕竟就连我们这些当地人,都不会对蛇夫岛感兴趣,你们居然从俄罗斯特意远道而来,让我佩服了。”
见到大副闪烁其词的模样,维克多忍不住追问有关蛇夫岛的情报。他是十分聪明的人,哪怕是在这样动荡的环境下,也能捕捉到对方语言中的模棱两可和欲盖弥彰。
“外国先生。你的好奇心我深能理解,但究竟有没有为那个岛上的人想过呢。原本平静的生活就这样被扰乱了,会有报应的。”
“并非你想的那样,我们身为观察记录者,有自身的职业道德。”
突然的一阵船体晃动让维克多手上一松,淡褐色的帽子瞬间被海风卷走,向后飘向海面。
“大海要带走的东西,你是留不住的。”
大副固执地继续令人介意的发言。维克多暂时告别他,回到船舱里关心晕船的学生。他的三个得力心腹,米拉、尤里和格奥尔基并肩坐在坚硬的金属长椅上。
维克多抚着格奥尔基的肩膀:
“有好转吗,波波维奇先生?”
“感谢关心,先生。多亏米拉照顾我,已经好多了。”
男孩看着年长男人的眼神中充满敬佩。他们三人性格各异,唯一的共同点是都为维克多的能力感到钦佩。
“再坚持一会儿,我们就快到了。”
维克多坐在格奥尔基身边,解开背包,送给他一个糖球。
“补充一点糖分,我紧张时这么做能缓释很多。”
“抱歉,先生……”
“这没什么。我小时候经常跟随父亲出海钓鱼,我能懂刚开始不适应那阵的痛苦。”
维克多·尼基福罗夫相当自若,用手帕沾去鬓角的汗,经过方才的暴晒,他的脸颊微微发红,看上去更显真实且俊美。
四人在船舱中无所事事,为了不陷入眩晕,只能瞭望悬窗外一沉不变的风景。两小时的航行后,货轮驶入了雨云区,船体更为强烈地晃动起来,墙壁上的紧急灯也闪烁起红光。三位稍微放松神经的学生再度陷入慌张,维克多立马冒着雨势跑向驾驶室寻找大副。所幸,小船安全地驶离危险区,浓云散去,一座犹如墨绿色钻石一般的小岛出现在眼前。
“那就是……!”
维克多隐隐激动起来。但他在内心压抑自己,不能喜形于色,不仅会损伤长久以来营造的形象,更会给身体带来负担。
“不必大惊小怪的,这位先生。现在请您回船舱里去,靠近海岸会碰上许多暗礁,如今船上拉满货物,吃水线深,会有些颠簸的。”
“原来如此,我明白了。”
虽然经历了少许波折,但四人平安地来到岛上。在登陆之前,已经拜托相关机构做以引荐,所以十分简陋的码头上有三四个身穿和服的中年男人在等待。
“您好,我是镇长,田中寿。”
一张结实的手掌握住了维克多,将他从夹板拉到码头上。来迎接的人员分别是镇长、镇中的医生以及神社的主持。几人轮流握手、客套了一番,然后朝着码头外走去。
维克多手下的几位学生不需要等待吩咐,便熟练地开始了工作,就连方才晕船的格奥尔基也振作起来。岛上的气温、湿度、地貌被以文字或者照片收集起来。小镇上的道路都十分狭窄,并且没有机动车辆,挨家挨户连自用的自行车都没有,幸好维克多携带了折叠单车。几人的行李被热心的镇民背去落脚点,这让维克多稍微不好意思起来。
“这简直就是……二十世纪,不,是十八世纪的世界吧。”
尤里·普利赛提小声感叹道。
“是,我刚刚悄悄问了开船的大叔。每隔一个月回往岛上运输生活物资,比如说药品、调料之类的,其他的基本靠岛上居民自产。没有通电,连热水器都没有,该死,这要怎么洗澡!”
维克多听到米拉的抱怨,笑着答:
“我听说这里的温泉挺有名的。”
“这座岛,是火山形成的吗?”
“是,不过依旧是死火山了。否则你们的父母不会安心将你们交到我手中。”
“奇怪,奇怪……有一股不爽的感觉!”
尤里看着新款帆布鞋的前沿沾满污泥,忍不住嫌弃起来。这里似乎刚刚下过雨,日照虽然强烈,但十分凉爽,脚下的土地也十分湿润。他们被当地人带领着走在狭长的田垄上,由此进入小镇的心腹。小镇依附在山体的缓坡上,因此建筑物鳞次栉比,从远方看去,仿佛防御用的军事堡垒似的。建筑样式统一采用黑色斜瓦顶与红色外墙,让人联想到千鸟居,仅仅是这一点,就让沉浸于民俗学的维克多激动不已了。
他放慢步调,调整着呼吸,接过照相机拍摄起来。
“维克多先生,如果没有电源的话,照相机的电量……”
“是,米拉,这的确是我没有想到解决办法的问题之一。不论如何,先看看我们今晚的住处吧。”
维克多快步走到队伍的前端,拍了拍镇长的肩膀。田中肩膀不动,脖颈缓缓转动过来,微笑地看着维克多:
“有什么事情吗,远道而来的客人?”
“稍微请问,今晚住在哪里?”
几人方才用俄语小声交流的时候,中年男人便斜着眼睛不断探听。他的目光里有让维克多提防的老辣:
“住在胜生家。”
“噢,那位是?”
“镇子上唯一的旅馆就是这家开的,十分舒适呢。想要身体得到净化的话……”
镇长低低地笑起来,与脚下木屐的响声形成了韵律:
“就要到他们家去。”
他们经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路程,来到胜生家的旅馆。门口相当荒凉,也没有迎客的门童,镇民卸下行李,便随镇长离开了。
“在外面稍等一下,我到里面询问一下情况。”
维克多嘱咐几位学生,独自撩起门帘,进入旅馆当中。一股湿气扑面而来,是温泉的味道,旅馆小而装修精致,内部十分昏暗,木质的墙壁上挂满和风装饰物,屏风的拐角处,小矮桌上摆有奇香无比的百合插花。一位胖乎乎的身穿和服的女人站在狭窄的柜台后面,听到铃铛的响声,就像被启动的木偶似的,缓缓抬起头来。
她的身旁摆放着这个房间中唯一的光源,一盏精致的煤油灯,将她的脸映照得十分惨白。她露出微笑,嘴唇薄而红。
“维克多·尼基福罗夫先生,是吗?”
“正是。”
“感谢大驾光临,恭候久矣。”
她探出墨黑的舌尖舔舔毛笔,快速地在账本上记下一笔。然后继续以仿佛日本能剧般诡异而抑扬顿挫的音调说道:
“您——同行几位呢?”
“还有三位学生。”
“这样……那就是四间客房。温泉在午夜前都对外开放,请尽情享用,稍后将派人带您参观敝店。”
女人的脸相当丰腴,脖颈却意外纤细,梳着银杏髻的脑袋转动时,让人感到担忧。她看上去已经是中年,但面部没有一道皱纹。
“忘记自我介绍了,在下胜生宽子,是这家的老板娘。丈夫已经不在了,由我和儿子搭理旅店。”
“请节哀。”
胜生宽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彷如嗤笑的神情,接着,以令人毛骨悚然的高细声线朝柜台后的房间呼唤道:
“勇利——”
几秒后,一个瘦长的身形从阴影中踱步至光下。那是个皮肤白皙、五官清秀的男子,维克多猜测是胜生宽子的儿子。他礼貌地与维克多点头打招呼,随即错开目光,等待母亲的指示。
“将客人带去房间。维克多先生要安排在最顶级的房间当中……”
“啊,您太客气了。”
维克多出于礼节,推脱起来。
“要好好地、好好地照顾维克多先生哟,勇利。”
“是的,母亲大人。”
男子回答道,声音听不出情感的波澜。维克多再度对上了他的眼睛,胜生勇利的目光十分清澈,含有淡笑,不像他的母亲一般令人寒毛直竖。他身穿一件简易日式浴衣,搭配茶色窄腰带,给人留下舒适的印象。
勇利依次安置了三位学生。见到如此精致古朴的旅店,年轻人都表现得非常激动,天花板上传来咚咚咚的声音。
“尼基福罗夫先生,这边请。”
勇利帮维克多拎着行李箱,走向另一侧的楼梯。
“叫我维克多就好,怎么,不跟他们在一起吗?”
“上等客人的房间在这边,有独享的室外温泉,同样也可以看到湖景。”
“喔,原来这间旅店建在湖边吗?”
“是的,我稍后会带您参观。”
勇利拎着沉重的箱子,摇摇晃晃走上昏暗陡峭的楼梯,将维克多带领到一间散发着幽香的房间当中。如果只让维克多独自居住,不得不说稍微有些奢侈了。勇利在门外等待着维克多换上浴衣,再见面时,他稍微羞涩地开口:
“维克多先生……那个。”
“什么?”
“您懂的。”
“噢,小费吗,我差点忘记了!”
见到胜生勇利露出舒缓的表情,维克多掏出几张日元。
“抱歉,岛上并不适用货币。”
“难道都是物物贸易吗?”
“是的……”
“那么,不妨去我的背包里翻翻有没有你喜欢的东西吧?小钥匙扣、糖果之类的,或者说领带、墨镜之类的,行吗?”
维克多去过很多贫困地区,知道如何打发这些年轻人:
“现在,我要去看看我的几个学生,等我回来,就带我去看看湖泊和温泉吧!”
维克多甩开勇利,跑到尤里等人的房间里。三个青年正在充满好奇地研究着和服的穿法,维克多体贴地为每个人穿戴好,几人开始商量起正事:
“封闭地区,沿海村落,还能想到什么?”
维克多摇晃着笔杆,点了盘坐在地上的尤里,尤里摇了摇头:
“呃……抱歉,我不知道。”
“普利赛提,我希望你在出发之前做足了功课,米拉!”
“呜……嗯……”米拉挠乱蓬松的红发,绞尽脑汁:“我知道了!与外界隔离多年,外来者可能会带来流感。以及这个地方的祭奠,它总该属于某个文化源头,或者神话体系。”
“如何获得这些信息?”
“先生,恕我直言。我感觉今天来迎接的人都是一脸伪善。”
“这一点我不会反驳你,但我想我能从旅馆的儿子嘴里问出点什么。”
“如果这个小镇与社会脱离,那肯定有独特的农耕和加工方式。”
“你终于跟上节奏了,普利赛提先生。好了,现在我要给每个人分配明天的任务……”
维克多说一不二,迅速安排好了学生,返回自己的房间。他拉开纸门,看见胜生勇利坐在榻榻米上,小心翼翼地将他的物品一件件身边,正拿着吸入剂研究。
“该……勇利!”
维克多粗暴地夺下勇利手中的吸入剂,翻过来一看,药剂大概还剩两次。勇利的手腕上留下了一道红痕。
“抱歉……是我太激动了。抱歉,这个不能给你,是我非常重要的东西。”
“不好……意思……”
勇利木讷地说,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来。维克多控制着自己呼吸的速度,挥手示意不必介意。勇利将维克多的物品一件件装回行李袋当中,最后选了一个小口琴,放在唇边轻轻吹响,露出满意的笑容。
“我们到其他地方去看看吧……”
勇利建议道,带领维克多由相反方向的楼梯下到一层,来到旅馆的后半部,长满绿草的庭院中央,有一间小小的房屋孤零零地立在那里。
“那里是什么?”
“是祈祷所,母亲每天会在那里祈祷。”
维克多瞬间将哮喘药的事情忘在脑后,来了兴趣。
“这里的人信什么神?”
“生命神……”
“是跟巴西的……”维克多突然想到面前的青年对外面的世界一无所知,“改天告诉我更多吧。”
少年朝着祈祷所的方向鞠了一躬。两人接着穿过围绕庭院修建的外廊,来到另一侧的宴会厅。勇利跪坐在纸门前,徐徐拉开绘有紫竹的门,平静的西洋湖景展现在维克多面前。
“啊,好美!”
维克多不觉惊叹。
“这是私人湖泊,严谨垂钓和游泳。栈道已经很久没有维修了,请不要到湖边去。”
维克多如临仙境,面前的湖泊仿佛一面明镜,清晰地倒映着深色的山脉与山尖上胭脂色的浮云,环绕在湖岸边的树木茂密而翠绿。维克多情不自禁地走上前去,被一旁跪坐着的勇利突然拦腰抱住。
“请不要再往前了!”
勇利露出了极为慌张的神情。
“我只是再走进看看……”
“请不要往前了!不要再往前了!不要!”
勇利的惊呼让维克多差异。
他低头看着男子,焦急的脸上,眼泪都快流了出来。
“为什么?”
“因为……这片湖水里有大型的水生动物,会伤人的!”
“这片湖泊……不至于吧。这种规模的水域不会生活太大的鱼类啊。”
维克多从小钓鱼,有非常丰富的经验。但胜生勇利连连摇头,更加紧紧抱住维克多,不让他前进半步。
“如果说这片湖和本地的信仰有关,我当然不会冒犯了。”
维克多刚想笑笑缓和气氛,突然之间,前方的栈桥传来断裂的声音,只见修建于水面的栈道仿佛被某种水下的怪力束缚,塌入水中。方才还不将勇利的警告当回事的维克多不由得大吃一惊,能造成这种咬合力的鱼类口径大概在半米左右。
而勇利已经放开维克多,念念有词地对着湖泊跪拜起来。
维克多·尼基福罗夫僵硬地立在原地,方才的事故,以及缺少的哮喘药,无形之中已经为他在岛上的日子蒙上一层阴影。
TBC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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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近开始尝试新的风格和没有写过的题材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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